一个人只有在旅行时,才听得到自己的声音。别让等待成为借口,去想去的地方,不用万事俱备,做想做的事,不必时机成熟。背上行囊的那一天,便是最好的开始。
白哈巴村隶属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铁热克提乡,这座西北偏西的小村庄,坐落在边境线上,与哈萨克斯坦仅一河之隔,有“西北第一村”的雅称。走进白哈巴,便拉开了喀纳斯徒步穿越之旅的帷幕。
阿尔泰山横亘眼前,放眼三道铁丝围网相隔的邻国,群山连绵,空无人烟,旷野孤寂。我站在祖国的土地上,暖阳下小木屋错落有致,用木质栅栏分隔开来的一户户人家安静祥和,优雅静谧,干草垛散发着牧草诱人的香气,一条小河穿村而过,急急奔向远方。远处的山顶挑着皑皑雪色,白桦林的叶子金黄灿烂,从山上蔓延至村中,为村庄装点上迷人的颜色。
在村中散步,不缓不急漫无目的,随处都是美景。远山迢迢,起伏的群山在不远处伴着我们前行,林木繁盛,植被丰茂,脚下的大草原绿意盎然,远处的丛林层林尽染。
天是如此的蓝,点缀几丝白,风缓缓地走,轻轻催促我们前行。跳过一条溪流,发现一汪泉眼,鞠一捧山泉水,清冽甘甜。在草坡上打个滚,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,享受阳光的温度,一丝或有或无的云朵飘来,合着松涛阵阵水流叮咚,牵绊着我们的脚步。夜晚的喀纳斯没有遥想的星空,坐在木屋廊下,青草的香就着马嘶牛鸣,做一个深呼吸,放空心灵。
作为徒步中国的行者,喀纳斯穿越之旅远不止景区那一方天地,小黑湖连接起了喀纳斯景区与禾木乡,是行走旅途中的必经之路。
钻进密林,一路爬升,碎石嶙峋散落,从坡顶铺下来。钻出密林,山尖已被白雪覆盖,这雪落地即化,绿草上凝结的雪珠子远远看去就像晶莹冰花。积水与草交织成了沼泽,落脚处柔软如毯,但只能踩着高原草甸跳跃,生怕一脚下去陷进泥泽。越过几条小溪,跨过一架独木桥,雪渐渐狂野起来,已经堆积到了脚面,风呼呼地吹走浮雪,转瞬便覆盖了前人的脚印。
雪一直下,跨过河流,跳过小溪,淌过泥水混合的马道,踩到河里,陷进泥窝,摔在雪中……雪渐渐退却换作雨登场的时候,白桦林与一条蜿蜒的大河跃入视野,秋天的金黄再次成为统领。雨水冲刷着世间的尘,把一个清丽的禾木乡推到眼前,雾气升腾林木裹挟,禾木村与禾木河的轮廓渐渐清晰。
晨雾唤醒禾木,一笼轻纱,聘聘婷婷缥缥缈缈从山脚升腾,渐渐地便浓重沉厚起来,大有遮天蔽日之势,整个禾木乡笼罩在幻境里了。因为阴天原因,未能如愿一睹传说中的禾木日出,却被晨雾惊艳。
骑马往返13公里,前往据说只有八户人家的美丽村。美丽村位于美丽峰下,而到了禾木必登美丽峰览禾木全景。那匹老马驮着我一路涉水爬坡,穿过秋霜侵染的白桦林,草原上牛群悠然散步,骏马奔驰掠过,美丽峰下的美丽村镶嵌在风景里成为风景。
山里的天气变幻莫测,顷刻间乌云密布,冰雹夹杂着雨雪毫无预兆的砸落下来,禾木桥上赏景的人们即刻散去,先找个避雨的去处,稍待片刻,乌云散去,太阳悄悄露出半边脸,蓝天难得一现,有了蔚蓝底色,照片都灵动起来。
落叶来不及表明心迹,随一阵浅阳遍访光阴,流年的陌上,我等你来践那个最初的约定,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。在深秋的时光里找寻这一季最美的风情,惬意时光也许短暂,但握在手心里了便紧紧抓住,要知道,最重要的不是失去的,不是尚未得到的,而是此刻拥有的。
落日在白哈巴的山头,还未来得及隐去最后一抹残红;喀纳斯流光溢彩水色旖旎,月亮湾烙印眼中深埋心里;禾木村里晨雾在白桦林中穿行,深藏山谷的古村宛若仙境。圆满完成我的第一个徒步长线,收获满满,为户外之旅增添浓重的一笔。
岁月沉淀了成熟与丰腴,那是遍识冷暖得失后的沉静与坦然,告别诗与远方,塞外人已远,指尖落花深,期待来年遍走中国。